第三章：一无所知 开门见山

“没事的，沐漓，你别担心，这件事错不在你，我相信掌门他们不会怪罪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林水寒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道，白凝夕不由得就感到安心，好像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他，可以不用去想任何事情，就只要静静的待着就好，她甚至，开始贪恋起那怀里的温暖来了……
  两天两夜过去了，掌门和各位长老终于才菁华殿和议事厅里走了出来，他们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神情，看着他们的模样大家便知道，萧远和李释然他们没事了。
  但是事情并未好转，黑长老耗尽了自己毕生的修为，才保住了萧远的一条命，因为他灵力耗损严重，无法修复，再加上后面又被泽潋所刺，修为早已耗尽；而李释然，在诸位长老齐心协力压制住他体内的灵力时，终于还是不小心激发了那股灵力的力量，在他体内暴走，为了保住他的命，众长老决定，费了他的修为——
  一夕之间，麒麟门里最优秀的两个弟子，都变成了废人。
  前去护法看顾的弟子知晓了这件事，便在议事厅里交头接耳，你一句我一句，言语之中尽是悲叹、惋惜，后来，这件事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林水寒他们的耳朵里。
  当时，南空浅正在林水寒的房间里问他为什么从雪山消失后又无缘无故的去了魔界，听到外头弟子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们都深深的被震惊了，难以置信，萧远和李释然居然会……
  虽然万分不可置信，但木已成舟，无法改变，诸位长老也是感叹可惜，流夜更是自责，面对耗尽毕生修为的黑长老，他心中惭愧，如若不是当初他让萧远和李释然去魔界，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黑长老却并未责怪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身在麒麟，命不由己。
  身在麒麟，命不由己。
  这一句话仿佛将麒麟弟子此生所为概括至尽，千万般无奈在这一句话的背后仿若都不值得一提，就好像是无所谓的小事一般，过了，便是随风而去，一切，都是命。
  萧远变成这样，是命；李释然变成这样，是命；当初他们一起结伴去魔界，是命；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命，天命如此，就算随心，无论结果好坏，那终究还是自己的命啊。
  萧远和李释然分别在夜云院和中月院里躺着，由其他弟子守着，至今昏迷不醒，几位长老都累了，无力再救，也只能让他们听天由命了，但是有些弟子出于自己的感情和怜悯，偷偷的在暗中施法帮助他们疗伤，想让他们快点清醒过来，这样便不辜负掌门和诸位长老的一番心意。
  可是却没人想到，他们醒来之后的痛苦，没人考虑到，在他们醒来之后，对于掌门和诸位长老全力以赴的救治，并不会说一句，真心的感谢。
  失去了修为的他们，就好像失去了说真话的资格，一切的苦和痛都只能打碎了往肚里咽，在人前，还是得装作一副‘我很好’的样子，告诉大家，我可以重头再来，没事。可这些话的背后，心里，却是狠狠的在滴血。
  而在他们未醒来的这段时间里，流夜掌门和诸位长老开始追究起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为此还特地将瞳门圣使请到了麒麟门中，虽说是请，倒不如说是他们主动前来，因为他们还押着两个魔界的犯人。
  当时，所有人齐聚大殿外的广场，而瞳门圣使就带着那两个魔界的罪魁祸首缓缓的穿过人群，走上了菁华殿外的石阶，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进了菁华殿，那两个人就是苏辞和雀儿，只不过雀儿用的是苏卿之身，所以瞳门圣使自然而然的就将他当成了守护魔灵苏卿。
  林水寒和白凝夕站在最前方，一直看着他们两个从远处走来，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经过了他们的身边，苏辞从头到尾都将视线放在林水寒的身上，而他也是一直看着苏辞，不知道自己跟此人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他三番五次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至于雀儿，则是淡淡的扫了白凝夕一眼，便再无其他。但是他那一眼，倒是让白凝夕觉得心里有些瘆得慌，后来，待他们两个进入菁华殿的时候，白凝夕还和林水寒提了一下阿苏的事情，他只是沉重的垂下了眼眸，随即摇了摇头，“只希望他没事就好。”
  苏辞和雀儿被瞳门圣使带进了菁华殿，和掌门以及诸位长老在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究竟说了什么，聊了什么，不过大家觉得他们在里面的氛围一定不是很好，因为到最后，掌门下令将那两个魔界犯人送到禁地槐旸洞关押起来，择日再审。
  门中弟子瞬间哗然，不可置信掌门居然将那两个魔界犯人关押了起来，人魔两界之前一直是友好相处，在瞳门圣使的守护之下，更是井水不犯河水，相互彼此尊重，可是现如今，掌门居然将那两个魔界的犯人关押在了人间，而且，这还是瞳门圣使亲自同意的。
  据说，那两个魔界的犯人都是魔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呢！
  一时之间，门中上下流言蜚语四起，但是苏辞和雀儿却对外头的风言风语一无所知，他们被关在了麒麟门中的一处禁地槐旸洞，那是一个天然的山洞，透着凉凉的气息，周围都被布下了结界，苏辞和雀儿就靠着石壁坐着，也不打算逃，神情依旧无比轻松自在。
  “终于如愿以偿的进来了！”雀儿不禁开口感叹，“这麒麟门还真是大啊，爹，尤其是那座大殿，真是太美了，回去魔界之后我也得盖一座这样的大殿，光是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苏辞闻言只是淡淡的一笑，“先别想着回去了，来麒麟门之后要做的事情可多了，一时半会儿，我们可没那么容易回去。”
  “我知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再说了，就凌虚空间那破地儿，能建什么东西啊，有个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雀儿语气慵懒的说，随即伸起手指头来数着他们要做的事情，“……爹，既然我们有这么多事情要做，那是不是得好好计划一下啊。”
  “当然！上次在魔界发生的事情我们必须推得一干二净！反正那些正派弟子也不是通过瞳门进入魔界的，我们只需要咬住这一点死死不放就好！”苏辞忽然一脸严肃的说道。
  看着苏辞凝重的脸，雀儿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张口问道：“爹，那你说，我们今日的说辞，流夜那个老家伙会信吗？”
  “这个说不准，不过你说的那般天衣无缝，连我也找不出破绽，若是那女子真如你所说，流夜亲自去试试她的法力不就知晓了吗？”
  “这倒也是。”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那女子修炼了魔界之法？”
  “就之前我借用珑州客栈离开封印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她，她施法将我挟持，威胁我让她去魔界，那时我就感应到了她身上的魔息，爹，这女子可不简单啊，那天城门上的曲子也是她所吹奏的，而且，我看她和林水寒关系匪浅。”
  “要真是这样，那就有好戏看了，说不定林水寒会为了救她，做出什么意外的举动来呢。”苏辞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而雀儿瞬间就明白了他的笑意，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微微上扬，能够来到这天下第一大派麒麟门，真好啊！
  他心里万分开心的想道。
  第二天，林水寒和白凝夕被叫到了菁华殿，玄台之上，是流夜掌门和诸位长老**裸的目光，除了黑长老墨菊，其他五位长老都在玄台上正襟危坐，流夜掌门收起了平日里的不正经，在半月椅上也是一脸严肃正经的表情，大殿里充斥着一股沉闷凝重的气氛。
  而玄台之下，大殿的中间，则放置着一具尸体，白凝夕进入大殿之后看见那具尸体的一瞬间，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心里不由得犯怵，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林水寒在一旁也是有些吃惊，一时之间和白凝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站那做什么，坐前面来吧。”花长老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幽幽的出声说道，林水寒和白凝夕身子一怔，而后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玄台下边。
  “罗姑娘。”乔木缓缓的走到了她的跟前，看着她微笑的说：“之前在南楚我们就有过几面之缘，罗姑娘当时给我的印象可深刻了，还记得吗？”
  白凝夕闻言一愣，随即看着她，乔木长老一身红衣，给人一种无限妩媚温柔之感，但是她的笑容，却让人感觉有些冷漠，似乎是刻意扬起嘴角为之，让人心里不由得就涌上了一丝害怕。
  白凝夕无声的点了点头，乔木看了林水寒一眼，又缓缓对她说：“罗姑娘对林水寒，似乎有种特殊的情谊啊，明明只是在江陵城里遇见的，相识也不过短短数月，居然能为林水寒不顾一切，这友情，好的真是让人心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