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无法说出口的回答

安璃顿时慌了神，赶紧掏出手机打了医院的电话。
  救护车很快便过来了，看着沐攸阳被医生护士们抬上了救护车，安璃的眼中盈满了泪水。
  她记得，在多年以前，她陪在他身边时，他是不用再吃这些药了的。
  那时候，她就是他最好的药。
  但是现在，她每天都可以陪伴在他的身边。却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她不再是他的解药，方小鱼才是。
  安璃颓丧地回到了住处，打开门。却看见沙发上一个曼妙的身影正襟危坐。
  “回来了？”
  苏洛尔的声音一如往常的严肃，似乎对安璃这个女儿也没有什么感情。
  “嗯。”她淡淡地回了一声，准备上楼洗漱。
  “站住。”严厉的女声响起。
  她顿住了脚步，转身走回沙发。
  “昨天他去了宋家的订婚现场，是为了那个女人！你怎么这么没用？”凌厉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责备。传进安璃的耳里，让她心烦无比。
  “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努力过了！”她有气无力地解释。
  苏洛尔怒道：“早就跟你说过，你的腿一定不能好，不能好！腿一好，他心中对你仅存的那一点愧疚和念旧都没了，你还怎么去绑住他？怎么让他再对你付出感情？”
  安璃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也歇斯底里地回道：“要不是两年前你不让我回国，我和他能走到这一步吗？如果我两年前就回来了，方小鱼能出现在他的身边吗？现在你还怪我，你全部都怪我！”
  她根本不想复仇！
  她只想做一个被母亲宠爱的普通女儿，想做永远依偎在沐攸阳身边的伴侣，和他共度一生！
  但是，她和他，注定不能走到一起。
  见安璃一反常态地发起怒来，苏洛尔的心也有些软了下来，语气也微微缓了一些：“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死的。身为他的女儿。你一定要帮他报仇，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样的话，她已经说过无数回了，她总是怕安璃忘记，所以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
  “可是母亲，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复仇了……我好累……我只想做一个平凡人，我只想和攸阳在一起，哪怕平淡地过一生都好……”
  她无力地说出这些话，渴望母亲能够怜悯她。
  但是回复她的。却是响亮的一个巴掌。
  “闭嘴！你忘记你父亲是怎么对你的了吗？从小到大，他有多么宠爱你，你忘记他惨死的样子了吗？你忘记他最后在医院的时光里，是怎么痛苦呻吟的了吗？”
  苏洛尔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敲得安璃猛地清醒了过来。
  是啊，要不是那场变故，她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她又怎么能忘记那些仇恨？
  “对不起，母亲。我不会再忘记了。”她双目含泪，泪水一滴滴的滚落。
  苏洛尔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抚着她刚才被扇过的那一边脸颊，用少有的温柔语气说道：“不忘就好，这才是爸妈的乖女儿。妈妈已经将所有的产业重心都转移回国了，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为你父亲报仇了！”
  安璃点了点头。
  苏洛尔才安慰她：“好了，别哭了。明天把东西都搬到我那里去，以后办事也方便些。”
  ……
  沐攸阳从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安璃正伏在他的病床边。
  见到她憔悴的脸，沐攸阳心中涌起了一丝愧疚。
  安璃被他的动作惊醒了，惊喜的抬起头：“攸阳，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沐攸阳点了点头，“嗯，好些了。我睡了多久了？”
  他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吃了很多药，然后便晕了过去。
  泪水划过安璃的脸颊，她低声问道：“攸阳。你是为了她，才会这样的，对吗？”
  沐攸阳顿了顿。闭上双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天，他本来是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换衣，上班。
  但是就在去上班的路上，他的心里忽然有一股很强烈的冲动，立刻将车子掉了个头，鬼使神差地朝着方小鱼的订婚现场开去。
  那时候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方小鱼和宋霆希订婚！
  绝对不能！
  他明白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宋家的订婚仪式也是请了媒体直播的。他一去了现场，势必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所有八卦周刊的封面，所有新闻报刊的头条，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都会变成他们四人。
  但是他依然什么也不顾，他只想去那里。不顾一切的将方小鱼带走。
  即使知道这样，一定会伤害到安璃，但是他还是这么做的。
  现在，他心中除了对安璃的愧疚之外，便是满满的绝望。
  耳边全是方小鱼绝情的话，她不爱他，一点也不爱。
  心在一瞬间就像是被活活撕裂，痛彻心扉。
  安璃见他不回答，反而闭上了眼。她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攸阳，你现在一点也不爱我了，对不对？”
  这个问题他更加不想回答。
  身边突然安静得没了声音，他睁开眼，却发现安璃已经不在了。
  生平第一次他做了缩头乌龟，面对安璃的提问，他居然一丁点也回答不出来。
  ……
  和宋霆希订婚之后，方小鱼便成为了露易丝的总经理。
  其实她是不想做这个总经理的，但是宋霆希说不做总经理的话就做部长。方小鱼更不想抢张部长的位置，于是便只好答应了做总经理。
  她这算是靠男人上位吗？
  坐在这个位置上，方小鱼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浑身都不自在。
  其实她不知道，同事们每次提起她时，都是竖起大拇指的。在众人眼中，以她的能力，绝对担得上总经理的位置。
  这周五便是露易丝的新年款发布会了。在张部长的监制下，这一批货全部都质量上乘，做工卓越。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歌洛莉娅的发布会也定在了这周的星期五。到时候不知道媒体会着重报道哪一家。
  沐攸阳已经出院了，安璃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今天梁卫礼来告诉他，说安璃已经很多天没有来上班了。算算日子，好像就是从他住院的那个时候开始的。
  沐攸阳思考了很久，还是给安璃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忙音，响了两声便挂断了。
  沐攸阳有些慌了，决定去安璃的住处找她。
  将车在别墅门前，他飞速下了车跑到大门前。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便开了。
  他慌忙走了进去，开始寻找安璃的身影。他发现她的住处似乎少了很多东西，好像搬家了一样。
  这样想着，他随手推开了安璃卧室的房门，却看见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