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杀父的恶梦

厨房里响起了摇钤声。
  因为张妈是哑巴，所以，就用铃声表示开饭了。
  吴天雷说：“张妈喊咱们吃饭了。”
  “爸，我一想起和牛二这个小混混在一个餐桌上吃饭，就觉得恶心。”小枫作呕吐状。
  “小枫，别在爸爸面前演戏了。你在密林里，还吃了牛二的大半个饼子呢，也没见你恶心。”吴天雷嘻笑着说。
  “爸，您从哪儿听说的，真是包打听呀。”小枫跺着脚假装生气状。
  “走吧，别把牛二凉到一边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救了你一命，总不能不给人家吃顿饭吧，就当是还他的半个饼子吧。”吴天雷耐心地劝解道。
  “好吧，我给爸一个面子。”小枫噘着嘴巴进了饭厅。
  “牛二，来吃饭吧。”吴天雷招呼道。
  牛二见张妈给他用小绣花碗盛饭，忙指着餐桌上装汤的盆说：“我用大碗，呶，就是那种碗。”
  “那不是碗，是盆。”小枫皱着眉头说。
  “张妈，再拿个汤盆来，给牛二盛饭。”吴天雷忙说。
  张妈跑到厨房里，又拿来一个汤盆，给牛二盛了满满一盆。
  “我中饭就吃了一个多饼子，扛着一百多斤走了三十多里路，把我半年吃的东西都消耗光了。”牛二不好意思地说。
  “我没一百多斤，连衣服最多九十八、九斤。”小枫争辩道。
  “四舍五入就算一百斤吧。”牛二嘻笑着说。
  “该多少就多少，不兴四舍五入的。对了，我来称称，今天一折腾，肯定又掉肉了。”小枫跑到客厅去称重了。
  牛二低着头，狼吞虎咽地吃着。哇噻！这家的饭真香呀，你看这米，一颗颗就象珍珠一样，又大又圆，在灯下还闪闪发光呢。还有这菜，香得一塌糊涂。
  “妈呀，今天这么辛苦，又吓得不轻，但一斤肉也没掉，还是九十八斤。”小枫嘟着嘴，跑进了饭厅。
  “妈呀，才一眨眼功夫，你就扒拉进半盆饭呀。”小枫惊诧地叫道。
  “饭香，菜也香，我肚子也饿了。小枫，你今天辛苦啥，就走了半个小时路，全是我扛的。要说累，我才有资格说。”牛二又埋头吃了起来。
  张妈见牛二饭量这么大，心想：米饭做少了。于是，他赶紧又跑进厨房，用微波炉转了五个大馒头。
  果然，牛二把饭盆扒了个底朝天，他恋恋不舍地放下盆，朝厨房里望了望。
  张妈从厨房里端出五个大馒头，放到牛二面前。
  “还吃呀？”牛二有些不好意思了。
  “吃，别客气，一饱方休。”吴天雷说。
  “那，那我就不讲客气了。我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香的饭和菜。”牛二抓起一个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喂，你别把我家吃穷了。”小枫气呼呼地说。
  小枫有点生气，因为，牛二把她最喜欢吃的糖醋鱼，三两下就吃光了。
  “嘿嘿，小枫，你家有钱，吃不穷。”牛二又抓起第二个馒头。
  “小枫，既然牛二到我家做客，就得让人家吃饱嘛。牛二，你只管吃，你吃得越多，张妈就越高兴，这说明她做的饭菜好吃呀。”吴天雷笑着说。
  张妈倚在厨房的门边，笑眯眯地看着牛二。
  “哼！我只吃了你半个饼子，你却吃了我家一堆饭菜，我家亏死了。”小枫叫嚷着。
  “不吃完，放到明天会浪费了。”牛二嘻笑着，抓起了第五个馒头。
  “张妈，还有馒头吧，再给牛二热几个来。”吴天雷说。
  “吴叔，我吃饱了，真的。你看，肚子都鼓起来了。”牛二捋起衣服，让吴天雷看他的肚子。
  吴天雷笑了，他很喜欢牛二这种直爽的性格，心里想啥，嘴里就说啥。
  小枫也吃饱了，这一顿饭她吃得特别快，因为，吃慢了，菜就被牛二抢光了。她抹抹嘴，对牛二说：“你吃饱了，喝足了，该出发了吧？”
  “到哪儿去？”牛二不解地问。
  “该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呀。你到哪儿去，我们咋知道呀。”小枫这是要开赶了。
  “牛二，今晚，你就住在我家。张妈，把客房收拾一下。”吴天雷说。
  小枫见吴天雷留牛二过夜，只得翻翻眼睛，说：“我上楼去睡觉了。”
  客房在一楼。
  张妈一会儿就把客房收拾好了。
  客房里有卫生间。
  牛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一个鱼跃上了床。娘的，真舒服！
  牛二心想：没想到自己救了个千金小姐，虽然这个小姐不咋的，但小姐的爸爸倒挺讲义气。牛二想：明天吃了早饭，就到五星大道去。
  四年前进城，牛二没抽出时间找爸爸，这次他要继续找父亲。
  牛二想：《一品香》茶楼还在吗？假若还在，他还要不要去应聘呢？
  四年前，牛二从《一品香》茶楼逃了出来。
  四年后，牛二又回来了。
  牛二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了，再也不怕什么王麻子之流了。
  没一会儿，牛二就进入了梦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找到了亲生父亲。
  牛二质问父亲：“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为什么要抛弃我和母亲？”
  父亲狡辩道：“不是我抛弃你们母子俩，是你母亲瞧不起我，所以，离家出走了。”
  牛二怒吼道：“你胡说八道，我母亲一个乡下女子，怎么会瞧不起你们城里人？”
  父亲说：“虽然我是城里人，你母亲是乡下人，但是，我炒股票亏了钱，欠了一屁股债，所以，你母亲嫌我无能，就偷偷带着你私奔了。”
  牛二说：“我不信。我问你：你连姓名都不肯告诉母亲，是什么意思？”
  父亲大呼冤枉，说：“我和你母亲连结婚证都打了，她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姓名呢？儿子，你看，我和你母亲的结婚证还在这儿呢。”
  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两本结婚证，摊开，说：“儿子，你看，铁案如山呀。”
  就在牛二感到困惑，不知道该听母亲的，还是该听父亲的，正处于两难之中时，突然母亲出现在牛二面前。
  “妈，您没死呀？”牛二又兴奋，又高兴，她朝母亲扑过去。
  这时，突然冒出一股青烟，母亲消逝了。
  临走时，母亲丢下一句话：“儿子，别信你父亲的话。我是被你父亲那个的，我和你父亲根本就没领结婚证。那两本结婚证是你父亲伪造的，是拿来欺骗你的。”
  牛二发怒了，他指着父亲说：“今天，我要取你的命！”说着，牛二开始运气，对着父亲的死穴一点。
  父亲眼睛一瞪，直挺挺地倒下了，临倒下时，大叫了一声：“冤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