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扮黑脸演戏

小芳踢了踢水缸，说：“这是我家腌菜的大缸，这个盗墓贼不会在里面拉屎、撒尿吧？”
  牛二说：“弄脏了我再给你家买一口，这口缸就当茅厕吧。我看你家的粪缸豁了个口子。”
  “这么好一口缸，当粪缸太可惜了。”小芳心疼地说。
  牛二四处瞅了瞅，问：“咋没看见你爹妈呀？”
  “我爹妈一大早就赶集去了，说要去割点肉，买点菜招待你。”小芳说。
  “有啥吃啥呗，还赶集买菜，费那个劲干嘛。”牛二不以为然地说。
  “牛哥，你要出钱给我家盖房子，我爹妈还不得巴结一下你这个孝顺女婿呀。万一招待不周到，你变卦了咋办？”小芳撇撇嘴说。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说话算话，岂能随便变卦呢。即使我和你以后成不了夫妻，但也还是兄妹嘛。所以，我给你家盖房子，亏不了。”牛二笑嘻嘻地说。
  小芳瞅了瞅大缸，悄声说：“这家伙关在缸里，咱俩说话得注意点，别被他听了墙角。”
  牛二想了想，小声说：“小芳，你家住在这儿，还是别太得罪这个家伙了，所以，你扮红脸，我扮黑脸。你假装替他求情，我呢，一心要整死他，这么一来，他就会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牛二在小芳耳边嘀咕了一阵子，小芳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小芳故意走到缸边，问：“牛哥，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个家伙？”
  “等会儿，我到山上去挖个坑，今晚夜深人静时，把他扛到山里活埋了。这种伤天害理的家伙，留着他，会祸害一方百姓，我呢，算是为民除害吧。”牛二恶狠狠地说。
  “牛哥，你这么做不妥当吧，他虽然犯了错，但也不是死罪啊。”小芳说。
  “本来我也没想整死他，但他太嚣张了，你看：他竟然跑到咱家来要赔偿款，岂不是自寻死路吗？”牛二气呼呼地说：“我要不整死他，这口气出不了。”
  “牛哥，你把这家伙活埋了，要是被人知道了，你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呀。到时候，会一命偿一命的。”小芳劝说道。
  “小芳，在这深山老林里，埋个把人，谁也发现不了。等会儿，我找个背静的地方挖坑，坑挖得深点，就更保险了。退一步说，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牛二嘻嘻一笑，说：“干这种事儿，我有经验。”
  “牛哥，你有经验，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芳，你别问了。这个事儿你别插手，只当什么也没发生。”牛二坚持道。
  “牛哥，我觉得这家伙虽然可恶，但也挺可怜的。你看，他长得枯瘦如柴，看样子家里也很穷，说不定是被迫干这种盗墓的事儿。”
  “我不是因为他盗墓，非要活埋了他，而是他不该跑来要赔偿款。你想：他竟然大摇大摆跑来要赔偿款，还打着村委会主任的旗号，岂不是骑在我的脖子上撒尿吗？所以，我要不活埋了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牛二咬牙切齿地说。
  “牛哥，你要是生他的气，就再抽他几皮带算了，留他一条小命吧？”小芳苦苦地求情。
  “小芳，我若留他一条小命，把他放了，说不定他不思悔改，还仗着村委会主任的势，跑来讨赔偿款，那怎么办？”牛二问。
  “我想：这家伙并不傻，他再也不会干这种愚蠢的事情了。退一步说，假若他真那么愚蠢，还来找咱们的麻烦，你再想办法把他抓来活埋也不晚嘛。到那时，我保证不再劝你了，还会和你一起去把他活埋了。”
  “小芳，看在你苦苦替他求情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面子。晚上，你和他谈谈，看看他的态度吧。如果态度好，那就放他一马，不过，起码得再抽他十皮带。这就叫：死罪可免，活罪不饶。”牛二说。
  “哎呀，你把水缸盖得太严实了，别把他闷死在缸里了。”小芳说着，跑过去把缸盖子移了一下，留了一道缝。
  “依我的性子呀，闷死他更好。”牛二说。
  “牛哥，你心肠咋这么狠呀，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人嘛。”小芳不满地说。
  “我对坏蛋历来不留情，只要落在我的手里，统统没好下场。所以，凡是跟我打过交道的，都不希望再遇到我。我有个绰号，叫“阎王爷”，这个绰号的意思就是：谁得罪了我，谁就没活路。”牛二夸大其词地说。
  “牛哥，你杀过几个人？”黑妞问。
  “这个，我得保密。我发过誓：不对任何人说杀人的事儿，就是到警察那儿，我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牛二说。
  盗墓贼在缸里，清清楚楚地听见牛二和小芳的对话，他吓得浑身哆嗦，就象筛糠一样。现在，他千悔万悔，悔不该想要这一千元赔偿款。
  好在这个叫小芳的姑娘给自己求下了一条命，不过，万一这个牛二又改变了主意呢？
  盗墓贼恨不得拿祖宗来发誓：只要牛二饶他一命，他再也不会来找任何麻烦了。
  可惜他的嘴被臭抹布塞得紧紧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小芳和牛二相视一笑，他俩都觉得：这一场“戏”演得不错。
  小芳一抬头，发现村委会主任招风耳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牛哥，招风耳来了。”
  牛二斜眼瞅了瞅，说：“小芳，你少说话，由我来对付他。”
  “咳咳……”招风耳干咳了几声，表示他来了。
  小芳和牛二故意装作没看见，也没听见的样子，只顾着打扫院子。
  “咳咳……”招风耳大声咳嗽了几声。
  小芳抬起头来，装作惊喜的模样，招呼道：“主任来啦！”
  “小芳，你爹在家吗？”招风耳背着双手，十分威严地问。
  “主任，我爹去赶集了，您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吧。”小芳到屋里搬了一把椅子，往院子里一放，说：“主任，您请坐。”
  “你爹既然不在，那我就对你说吧。”主任瞅了牛二一眼，他见牛二没理他，一肚子不满意。
  “您说吧，我听着那。”小芳恭敬地说。
  招风耳左顾右盼一番，问：“那个盗墓贼没到你家来？”